第二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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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
學校不知道組織了什麽考試，占用了尤夏他們班級一整棟樓整整兩天。
尤夏在公寓悶了一天，睡了個懶覺，中午也沒什麽胃口，隨便吃了點零食就看看書，玩玩游戲，發發呆。
傍晚，突然有人敲門，喬新和舍友們過來也會提前跟自己說，沒什麽人知道她的住所，又沒點外賣，這個時候不該有人才對，尤夏透著貓眼歪頭看，空無一人，她沒敢開門，緊接著門又被敲響，“咚咚咚——”
“誰啊？”
“尤夏，我，陳晶。“
尤夏開了門，看著眼前胖胖矮矮的女孩子，“你怎麽找到這來了？”
“我和大瑞，還有王曼，乾乾他們幾個在荊朋家吃晚飯的，你也一起上去吧。”
“不了。”
陳晶就知道她不肯去，趕緊打斷尤夏的話，“阿朋說他那椅子不夠，跟你借兩把。”
“好。”
尤夏帶她進屋，陳晶左看看右摸摸，“你這不錯啊。”
“有點亂。”
“好有格調。”陳晶區轉了轉她的地球儀，“你這地球儀哪買的？好漂亮啊。”
“成都。”
“真好看，哇塞，你這好多酒。”陳晶看著架子上排排的酒水，各種各樣什麽品種什麽國家什麽顏色的都有，“你買那麽多酒能喝完嗎？”剛說完，她又自言自語，“也是，你那麽能喝，不過，放那麽多是收藏的麽？”
“平時看到不一樣的就買回來放著，還沒來得及喝。”
“你收藏癖呀，不過這麽擺著還挺藝術的。”陳晶拿出手機來，“我能拍張照嗎？”
“拍吧。”尤夏拖了兩把椅子出來，放到門口，陳晶還在看她的酒，“你們不是一起吃晚飯嗎？拿幾瓶去吧。”
陳晶一聽這話，咧嘴笑了，“哎呀，那多不好意思。”
“沒事，反正也快畢業了，估計我也喝不完。”
“那謝謝啦。”陳晶從架子上拿了兩瓶白葡萄酒下來。
尤夏看著她，“多拿點，要不你把椅子先送上去，讓她們下來拿，我找個箱子給你們裝點。”
“沒事沒事，我能拿得動。”陳晶又拿了兩瓶紅酒，開心的走到門口，尤夏拿個袋子給她裝上，陳晶一手一個椅子，胳膊上掛著四瓶酒，唉聲嘆氣，“哎呀，好重啊。”她偷瞄了尤夏一眼，“好重啊，你幫我一起搬上去吧。”
尤夏心想，我上去了還能下來？
“你讓他們下來拿就好了。”
“哎呀，太麻煩啦，你跟我一起上去嘛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不好啦。”未待尤夏答應，她已經把放酒的袋子遞到尤夏手邊，“走嘛走嘛。”
“好吧。”
...
荊朋家門沒有關，陳晶讓尤夏先進去，接著就關上門，笑著朝廚房喊一聲，“人帶來啦。”
荊朋在裏頭炒著菜，回她一句，“OK。”
就知道沒好事。
文瑞和馮傑他們在搓麻將，見陳晶將人成功帶過來，“呦，老夏來啦。”
王曼：“來來來，打牌。”
馮傑：“陳晶可以啊，這大佬都能請的動。”
陳晶：“那可不是，也不看我是誰。”
文瑞：“阿朋差點沒拿菜刀架在陳晶脖子上，說人不帶上來了你也別回來了。”
尤夏：“……”
許乾乾見尤夏提著酒，趕緊迎過來，“哇塞，帶了酒呀。”
“不夠的話我那還有。”
“夠了夠了。”許乾乾接過尤夏手中的袋子，把酒拿出來放到桌上去，“這酒瓶子真好看。”
文瑞朝這邊瞄一眼，“有老夏的地方必有酒。”
陳晶放下椅子，拉著尤夏就坐到沙發上，“好不容易拉來的，可別走了。”
哎。
想走，也走不掉啊。
一群人嘻嘻哈哈的，熱鬧的不得了，尤夏插不上話，幹坐著，文瑞見她無聊，又叫她一聲，“老夏，搓麻將不？把王曼攆下去。”
王曼踢他一腳，“你就這麽對我啊。”
“哈哈哈，就這麽對你，怎麽著了。”
“死胖子。”
“快來，老夏。”
尤夏說：“你們玩吧，我不太想動。”
“好吧。”
“咱繼續，繼續。”
尤夏坐著無聊，站起來到廚房瞄一眼，只見荊朋圍著圍裙，手裏拿著湯勺在試湯，結果被燙的跳了一下，尤夏沒忍住笑了，荊朋回頭，看著站在門口的人，笑了起來，“呦，酒神。”
她手背在身後，往裏頭走了走，看看他做的東西。
“不忍心我一個人忙活，來幫我了呀。”
“你想多了，我就想看看你做了什麽東西。”她彎下腰，鼻子嗅了嗅，“能吃麽？”
“廢話，我這廚藝相當好。”他舉起湯勺，“你嘗一口。”
“我不嘗。”尤夏直起腰，臉往後縮了縮。
“嘗嘗看嘛，不好喝我跟你姓。”他把湯勺遞到她的嘴邊。
尤夏推開他的手，“自己燙的直跳還想燙死我？”
“我給你吹吹。”說著他就呼呼的吹了幾口，“好了，不燙了。”
尤夏看著他這模樣，心裏莫名喜的很，“你自己喝吧。”
“你就給嘗嘗，鹹不鹹。”
“你找王曼來。”
“我不。”他舉著手，遲遲不放，“找她幹嘛呀，就你來嘗。”
尤夏實在沒轍了，從他手裏接過湯勺，抿了一小口，“還行吧，有點淡，不過我的口味是偏重的。”
荊朋瞧著她一本正經的品著，突然賤賤的說：“你剛喝那地方，有我的口水。”
尤夏把勺子扔進鍋裏，“多大人了？”
“22。”
“幼稚不？”
“幼稚。”
“……”尤夏擺擺手，“你慢慢做吧，我走了。”
“你上哪去？可別走了。”
“不走，等著你的大餐。”
“好。”他笑著回頭，繼續幹活。
尤夏走出廚房，看一會他們打牌，王曼伸了個懶腰，下了桌，“我不行了，累死了，累死了，老夏你上。”
文瑞也催促，“快快，來。”
尤夏坐了下來，“我好久沒打了。”
馮傑說：“聽這話，老江湖啊。”
尤夏說：“沒有，沒玩過幾次。”
文瑞說：“謙虛謙虛。”
...
飯桌上，八菜兩湯，什麽紅燒肉，炸雞翅，油燜茄子，炒筍......不得不說，荊大爺這人雖看起來不正經，做起飯菜來倒有模有樣的。
他們個個誇荊朋廚藝好，還故意讓尤夏和荊朋挨著坐，有一句沒一句的開著玩笑，尤夏也沒當回事。她跟這群人一直不太熟，同窗幾年也只是點頭之交，大家歡樂的很，話題尺度超級大，尤夏從頭到尾都沒怎麽說話。
荊朋見她一直低頭吃飯，突然探過臉來，輕聲問了一句，“不合胃口？”
“合。”
“我看也是，一直吃不帶停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要喝湯嗎？我幫你盛一碗過來。”
“我自己去。”
“客氣啥。”荊朋站起來推開椅子就進廚房了，不一會，端著個碗出來，一群人看著連連起哄，“呦。”
“呦。”
“呦——”
“瞧阿朋，跟個小男人似的。”
“給女神盛湯很激動啊。”
荊朋斥他們一句，“瞎說什麽呢。”
“還不讓說了。”
“說到心裏了啊。”
荊朋坐過來，把湯放到尤夏面前，見她表情平淡的說了句，“謝謝。”
“開玩笑的，別生氣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...
晚飯後，一群同學拖著尤夏不讓走，四人打麻將，三人組隊打游戲，陳晶一直在叫荊朋，“槍神，來帶帶我們啊。”
“有空的。”
“現在就有空啊。”
“沒空。”
荊朋把碗放到洗碗池裏，刷也沒刷洗洗手直奔麻將桌，他拍拍王曼的肩膀，“去去去，打游戲去。”
“你也這麽對我。”王曼嘆著氣讓出位來，“都欺負我。”
“和她們打游戲去。”
“好好好。
馮傑一邊碼著牌，一邊說：“王曼到哪都被嫌棄。”
文瑞捂著嘴笑，“不是嫌棄，也不看誰在牌桌上。”
許乾乾看了一眼尤夏，“人家荊朋有目的的。”
王曼唉聲嘆氣，整個人往沙發裏一倒，“傷心了。”
尤夏認真的看著麻將，似乎沒註意到大家的對話，理好麻將剛擡頭，就見幾個人齊刷刷的看著自己，她奇怪的問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怎麽。”
“沒怎麽，沒怎麽。”
荊朋笑了笑，目光從尤夏身上轉移到麻將上，“少廢話，出牌出牌。”
...
全程，
荊朋：“三條。”
尤夏：“碰。”
荊朋：“紅中。”
尤夏：“碰。”
荊朋：“五餅。”
尤夏：“胡了。”
...
文瑞實在看不下去了，一臉無愛，撂下牌，“這牌沒法打了，還帶這麽放水的。”
荊朋倒在椅子裏，笑的開心。
“不打了不打了，歇歇。”
眾人下了桌，尤夏問荊朋，“你給我放水了？”
他懶洋洋的看著她，“不然你能胡那麽多把？小菜鳥。”
“……”
...
文瑞提議去唱歌，荊朋懶得動，翻箱倒櫃摸出話筒來，“我這各樣設備齊全，往外頭沖什麽沖。”
文瑞說：“沒氣氛。”
“老子這的氣氛不要太好。”說著，他就去關了大燈，打開了盞小黃燈，整個房子暗暗的，卻格外溫馨。
文瑞愛唱歌，還都是那種粗狂豪邁的風格，這不，上來就是一首《好漢歌》。
“大河向東流啊
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
嘿嘿參北鬥哇
生死之交一碗酒哇
說走咱就走哇
你有我有全都有哇
...”
陳晶她們吐槽個不停，倒是馮傑也好這口，赤著腳站在沙發上，拿著話筒手舞足蹈的，跟著文瑞一起唱，
“該出手時就出手哇
風風火火闖九州哇
嘿兒呀 咿兒呀
嘿嘿嘿嘿依兒呀
...”
尤夏全程喝酒吃水果，看他們唱啊鬧啊，好像事不關己。
荊朋坐在窗戶旁的搖椅上，拿著話筒唱著一首流傳大街小巷的歌曲，他的聲音說不上來的感覺，溫柔不搭邊，滄桑又欠點，但就是挺好聽，
“如果說你是遙遠的星河
耀眼得讓人想哭
我是追逐著你的眼眸
總在孤單時候眺望夜空
...”
尤夏朝荊朋看一眼，目光剛好與他碰撞上，荊朋直視著她，認真的唱著歌，她移開目光，自己喝酒去了。
“如果說你是夏夜的螢火
孩子們為你唱歌
那麽我是想要畫你的手
你看我多麽渺小一個我
...”
尤夏又看他一眼，發現這家夥還在看自己，她盯了他幾秒，那暗光下的男人突然挑眉笑了起來，
“我可以跟在你身後
像影子追著光夢游
我可以等在這路口
不管你會不會經過
...”
...
近十點，同學們要趕回寢室了，文瑞酒量不好，喝的有點上頭，就留在荊朋這裏，呼呼的躺床上睡著，屋裏一片狼藉，尤夏留下來幫荊朋收拾收拾，兩人站在門口送他們離開。
荊朋看著空蕩蕩的門外，突然感嘆一聲，“哎，酒神，你覺不覺得咱兩現在這樣特像夫妻？”
“滾。”
“……”他看著尤夏進屋的背影，關上門跟了進去，“開個玩笑，激動什麽？”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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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校不知道組織了什麽考試，占用了尤夏他們班級一整棟樓整整兩天。
尤夏在公寓悶了一天，睡了個懶覺，中午也沒什麽胃口，隨便吃了點零食就看看書，玩玩游戲，發發呆。
傍晚，突然有人敲門，喬新和舍友們過來也會提前跟自己說，沒什麽人知道她的住所，又沒點外賣，這個時候不該有人才對，尤夏透著貓眼歪頭看，空無一人，她沒敢開門，緊接著門又被敲響，“咚咚咚——”
“誰啊？”
“尤夏，我，陳晶。“
尤夏開了門，看著眼前胖胖矮矮的女孩子，“你怎麽找到這來了？”
“我和大瑞，還有王曼，乾乾他們幾個在荊朋家吃晚飯的，你也一起上去吧。”
“不了。”
陳晶就知道她不肯去，趕緊打斷尤夏的話，“阿朋說他那椅子不夠，跟你借兩把。”
“好。”
尤夏帶她進屋，陳晶左看看右摸摸，“你這不錯啊。”
“有點亂。”
“好有格調。”陳晶區轉了轉她的地球儀，“你這地球儀哪買的？好漂亮啊。”
“成都。”
“真好看，哇塞，你這好多酒。”陳晶看著架子上排排的酒水，各種各樣什麽品種什麽國家什麽顏色的都有，“你買那麽多酒能喝完嗎？”剛說完，她又自言自語，“也是，你那麽能喝，不過，放那麽多是收藏的麽？”
“平時看到不一樣的就買回來放著，還沒來得及喝。”
“你收藏癖呀，不過這麽擺著還挺藝術的。”陳晶拿出手機來，“我能拍張照嗎？”
“拍吧。”尤夏拖了兩把椅子出來，放到門口，陳晶還在看她的酒，“你們不是一起吃晚飯嗎？拿幾瓶去吧。”
陳晶一聽這話，咧嘴笑了，“哎呀，那多不好意思。”
“沒事，反正也快畢業了，估計我也喝不完。”
“那謝謝啦。”陳晶從架子上拿了兩瓶白葡萄酒下來。
尤夏看著她，“多拿點，要不你把椅子先送上去，讓她們下來拿，我找個箱子給你們裝點。”
“沒事沒事，我能拿得動。”陳晶又拿了兩瓶紅酒，開心的走到門口，尤夏拿個袋子給她裝上，陳晶一手一個椅子，胳膊上掛著四瓶酒，唉聲嘆氣，“哎呀，好重啊。”她偷瞄了尤夏一眼，“好重啊，你幫我一起搬上去吧。”
尤夏心想，我上去了還能下來？
“你讓他們下來拿就好了。”
“哎呀，太麻煩啦，你跟我一起上去嘛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不好啦。”未待尤夏答應，她已經把放酒的袋子遞到尤夏手邊，“走嘛走嘛。”
“好吧。”
...
荊朋家門沒有關，陳晶讓尤夏先進去，接著就關上門，笑著朝廚房喊一聲，“人帶來啦。”
荊朋在裏頭炒著菜，回她一句，“OK。”
就知道沒好事。
文瑞和馮傑他們在搓麻將，見陳晶將人成功帶過來，“呦，老夏來啦。”
王曼：“來來來，打牌。”
馮傑：“陳晶可以啊，這大佬都能請的動。”
陳晶：“那可不是，也不看我是誰。”
文瑞：“阿朋差點沒拿菜刀架在陳晶脖子上，說人不帶上來了你也別回來了。”
尤夏：“……”
許乾乾見尤夏提著酒，趕緊迎過來，“哇塞，帶了酒呀。”
“不夠的話我那還有。”
“夠了夠了。”許乾乾接過尤夏手中的袋子，把酒拿出來放到桌上去，“這酒瓶子真好看。”
文瑞朝這邊瞄一眼，“有老夏的地方必有酒。”
陳晶放下椅子，拉著尤夏就坐到沙發上，“好不容易拉來的，可別走了。”
哎。
想走，也走不掉啊。
一群人嘻嘻哈哈的，熱鬧的不得了，尤夏插不上話，幹坐著，文瑞見她無聊，又叫她一聲，“老夏，搓麻將不？把王曼攆下去。”
王曼踢他一腳，“你就這麽對我啊。”
“哈哈哈，就這麽對你，怎麽著了。”
“死胖子。”
“快來，老夏。”
尤夏說：“你們玩吧，我不太想動。”
“好吧。”
“咱繼續，繼續。”
尤夏坐著無聊，站起來到廚房瞄一眼，只見荊朋圍著圍裙，手裏拿著湯勺在試湯，結果被燙的跳了一下，尤夏沒忍住笑了，荊朋回頭，看著站在門口的人，笑了起來，“呦，酒神。”
她手背在身後，往裏頭走了走，看看他做的東西。
“不忍心我一個人忙活，來幫我了呀。”
“你想多了，我就想看看你做了什麽東西。”她彎下腰，鼻子嗅了嗅，“能吃麽？”
“廢話，我這廚藝相當好。”他舉起湯勺，“你嘗一口。”
“我不嘗。”尤夏直起腰，臉往後縮了縮。
“嘗嘗看嘛，不好喝我跟你姓。”他把湯勺遞到她的嘴邊。
尤夏推開他的手，“自己燙的直跳還想燙死我？”
“我給你吹吹。”說著他就呼呼的吹了幾口，“好了，不燙了。”
尤夏看著他這模樣，心裏莫名喜的很，“你自己喝吧。”
“你就給嘗嘗，鹹不鹹。”
“你找王曼來。”
“我不。”他舉著手，遲遲不放，“找她幹嘛呀，就你來嘗。”
尤夏實在沒轍了，從他手裏接過湯勺，抿了一小口，“還行吧，有點淡，不過我的口味是偏重的。”
荊朋瞧著她一本正經的品著，突然賤賤的說：“你剛喝那地方，有我的口水。”
尤夏把勺子扔進鍋裏，“多大人了？”
“22。”
“幼稚不？”
“幼稚。”
“……”尤夏擺擺手，“你慢慢做吧，我走了。”
“你上哪去？可別走了。”
“不走，等著你的大餐。”
“好。”他笑著回頭，繼續幹活。
尤夏走出廚房，看一會他們打牌，王曼伸了個懶腰，下了桌，“我不行了，累死了，累死了，老夏你上。”
文瑞也催促，“快快，來。”
尤夏坐了下來，“我好久沒打了。”
馮傑說：“聽這話，老江湖啊。”
尤夏說：“沒有，沒玩過幾次。”
文瑞說：“謙虛謙虛。”
...
飯桌上，八菜兩湯，什麽紅燒肉，炸雞翅，油燜茄子，炒筍......不得不說，荊大爺這人雖看起來不正經，做起飯菜來倒有模有樣的。
他們個個誇荊朋廚藝好，還故意讓尤夏和荊朋挨著坐，有一句沒一句的開著玩笑，尤夏也沒當回事。她跟這群人一直不太熟，同窗幾年也只是點頭之交，大家歡樂的很，話題尺度超級大，尤夏從頭到尾都沒怎麽說話。
荊朋見她一直低頭吃飯，突然探過臉來，輕聲問了一句，“不合胃口？”
“合。”
“我看也是，一直吃不帶停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要喝湯嗎？我幫你盛一碗過來。”
“我自己去。”
“客氣啥。”荊朋站起來推開椅子就進廚房了，不一會，端著個碗出來，一群人看著連連起哄，“呦。”
“呦。”
“呦——”
“瞧阿朋，跟個小男人似的。”
“給女神盛湯很激動啊。”
荊朋斥他們一句，“瞎說什麽呢。”
“還不讓說了。”
“說到心裏了啊。”
荊朋坐過來，把湯放到尤夏面前，見她表情平淡的說了句，“謝謝。”
“開玩笑的，別生氣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...
晚飯後，一群同學拖著尤夏不讓走，四人打麻將，三人組隊打游戲，陳晶一直在叫荊朋，“槍神，來帶帶我們啊。”
“有空的。”
“現在就有空啊。”
“沒空。”
荊朋把碗放到洗碗池裏，刷也沒刷洗洗手直奔麻將桌，他拍拍王曼的肩膀，“去去去，打游戲去。”
“你也這麽對我。”王曼嘆著氣讓出位來，“都欺負我。”
“和她們打游戲去。”
“好好好。
馮傑一邊碼著牌，一邊說：“王曼到哪都被嫌棄。”
文瑞捂著嘴笑，“不是嫌棄，也不看誰在牌桌上。”
許乾乾看了一眼尤夏，“人家荊朋有目的的。”
王曼唉聲嘆氣，整個人往沙發裏一倒，“傷心了。”
尤夏認真的看著麻將，似乎沒註意到大家的對話，理好麻將剛擡頭，就見幾個人齊刷刷的看著自己，她奇怪的問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怎麽。”
“沒怎麽，沒怎麽。”
荊朋笑了笑，目光從尤夏身上轉移到麻將上，“少廢話，出牌出牌。”
...
全程，
荊朋：“三條。”
尤夏：“碰。”
荊朋：“紅中。”
尤夏：“碰。”
荊朋：“五餅。”
尤夏：“胡了。”
...
文瑞實在看不下去了，一臉無愛，撂下牌，“這牌沒法打了，還帶這麽放水的。”
荊朋倒在椅子裏，笑的開心。
“不打了不打了，歇歇。”
眾人下了桌，尤夏問荊朋，“你給我放水了？”
他懶洋洋的看著她，“不然你能胡那麽多把？小菜鳥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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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瑞提議去唱歌，荊朋懶得動，翻箱倒櫃摸出話筒來，“我這各樣設備齊全，往外頭沖什麽沖。”
文瑞說：“沒氣氛。”
“老子這的氣氛不要太好。”說著，他就去關了大燈，打開了盞小黃燈，整個房子暗暗的，卻格外溫馨。
文瑞愛唱歌，還都是那種粗狂豪邁的風格，這不，上來就是一首《好漢歌》。
“大河向東流啊
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
嘿嘿參北鬥哇
生死之交一碗酒哇
說走咱就走哇
你有我有全都有哇
...”
陳晶她們吐槽個不停，倒是馮傑也好這口，赤著腳站在沙發上，拿著話筒手舞足蹈的，跟著文瑞一起唱，
“該出手時就出手哇
風風火火闖九州哇
嘿兒呀 咿兒呀
嘿嘿嘿嘿依兒呀
...”
尤夏全程喝酒吃水果，看他們唱啊鬧啊，好像事不關己。
荊朋坐在窗戶旁的搖椅上，拿著話筒唱著一首流傳大街小巷的歌曲，他的聲音說不上來的感覺，溫柔不搭邊，滄桑又欠點，但就是挺好聽，
“如果說你是遙遠的星河
耀眼得讓人想哭
我是追逐著你的眼眸
總在孤單時候眺望夜空
...”
尤夏朝荊朋看一眼，目光剛好與他碰撞上，荊朋直視著她，認真的唱著歌，她移開目光，自己喝酒去了。
“如果說你是夏夜的螢火
孩子們為你唱歌
那麽我是想要畫你的手
你看我多麽渺小一個我
...”
尤夏又看他一眼，發現這家夥還在看自己，她盯了他幾秒，那暗光下的男人突然挑眉笑了起來，
“我可以跟在你身後
像影子追著光夢游
我可以等在這路口
不管你會不會經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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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十點，同學們要趕回寢室了，文瑞酒量不好，喝的有點上頭，就留在荊朋這裏，呼呼的躺床上睡著，屋裏一片狼藉，尤夏留下來幫荊朋收拾收拾，兩人站在門口送他們離開。
荊朋看著空蕩蕩的門外，突然感嘆一聲，“哎，酒神，你覺不覺得咱兩現在這樣特像夫妻？”
“滾。”
“……”他看著尤夏進屋的背影，關上門跟了進去，“開個玩笑，激動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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